小残

永远爱着那个衰仔。

【也青】少年游‖上

*点文【ID居山鬼,我怎么搜不到】,关键词:甜【…?】

十年前的高中paro,十年前,十年前,十年前。

‖欲买桂花同载酒,
 终不似,少年游。‖

——————

08年的二月下半旬,年味还在街上飘着,高中生已经喧嚣地开学了。诸葛青刚领了校服套在厚厚的羽绒服上,这会站在校长办公室捂出一身汗。他来北京之前对暖气片的想象没那么丰富,刚过去的冬天里浙江被雪灾冻了个透心凉,收拾行李时他妈妈把今年冬天新买的厚衣服全给塞了进来。

校长还在那里高谈阔论,手边的茶杯里泡着过味的茶水,透出点让人讨厌的褐色来:“……您这次出手忒大方了,高中的学生倒也用的上图书馆……”诸葛青抬眼,看见自己父亲坐在桌子对面也抿着嘴笑,那笑意却没有渗到眼睛里去。

他过完年就是高二第二学期,他父亲这两年在北京折腾房地产,老家这边的生意靠本家亲戚和母亲打理着,几年来倒也弄出了名气,年前他父亲回家前和朋友一起吃饭,说起大儿子读书的事,那些人给他暗示明示地提点:哪的教育资源能比得上这里?酒桌上又推杯换盏间介绍认识了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他父亲一琢磨,吃完饭就打了电话过去。

那时候诸葛青刚做完学校布置的寒假作业,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假装没听见自家弟弟软声软气让他帮忙写作业的事,打闹间看见母亲坐在卧室里拿着话筒应了几声,朝他看过来。

过完年诸葛青就和父亲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校长终于客气完了,笑着朝偏头看窗外的诸葛青看过来,一眼就扫到他扎在脑袋后的小揪揪:“哎,诸葛先生,您儿子这头发,怕是……?”

诸葛青听见校长的欲言又止,扭头冲他爸笑笑,诸葛先生就心照不宣地瞎扯,连过世的姥爷都搬出来,最后校长才犹疑着点头:“以后教导处检查仪容仪表,你把头发往校服里一塞就行,反正也只是后面的长,我给招呼一声。”

“谢谢校长。”诸葛青鞠了一躬,跟着起身的父亲走了出去,班主任刚好走到这边走廊里。

“哎,你就是诸葛青吧。”班主任是个中年女教师,手里拿着一张表,看到诸葛青点头后笑笑,极轻极快地打量了他们父子俩一下,虽然动作漫不经心,但被诸葛青抓了个准。

他倒也无所谓,高二下半学期转学,而且一下子就空降到这个学校来,任谁都会好奇。

诸葛青来之前就朝他爸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学校里塞了一堆京圈太子爷,个个都能在皇城底下横着走,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最好的教育资源。要不是他爸爸年前的饭桌上碰到硬气的人,估计连赞助费都不知道往哪塞。

“我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教语文,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高二下半学期才过来,可能有些科目的侧重点不一样……”诸葛先生一出校长办公室就离开了,诸葛青跟着新班主任朝教学楼走去,一路听着她絮絮叨叨。

“……现在是开学前的补习阶段,不开新课,把上一学期的内容再巩固一下,趁着这半个月轻松,你尽量多补补这边的教科书……”班主任还在念叨着,把诸葛青领到办公室让他抱了一摞书才走向教室,“你来得正好,现在是课间活动。”









高二的教室在教学楼三楼,冬天还没过去,早晨十点多的阳光又暖又长,懒懒地撒在走廊和栏杆上。诸葛青朝着高二一班走,没进门就听见突然爆发的哄笑声。

“一群小兔崽子,又干嘛呢……”班主任突然警觉,一边愤愤念叨一边快步赶过去。诸葛青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跟着走,进去后看到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一脸严肃:“说了多少次了,暖气片不能随便拧开放水,关不紧漏了怎么办!”

教室里沉默了一晌,又爆发出哄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李老师你太会说话了!”

班主任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微微变了脸色,又很快平静下来,朝着诸葛青招手:“我们班今天来了新同学,大家认识一下。”

这比放暖气片的水看谁射得远要刺激多了,班上终于安静下来,盯着站在一旁的诸葛青。

诸葛青抱着一摞书和一堆人对视了一会儿,扭头看着李老师:“老师,我坐哪?”

李老师对于他没有主动自我介绍有些诧异,但很快调整过来,看着教室里的座位:“让我看看……靠窗的最后一排是不是空着一张桌子?那一排现在换到谁了?”

“换到王也了,他一直一个人坐。”有个女生回答了老师的问话,李老师点头:“那你就坐那吧,个子也合适,以后每一周都会换座位,不用怕看不清楚。”诸葛青点点头,朝那边走了过去。









王也还没从过年的气氛里缓过来,刚补课两天,他强撑着眼皮熬了一个自习和两节课,等到课间活动的铃声响起时直接把校服翻过来套头上,趴在桌子上舒服地眯起眼睛。教室里闹哄哄的又安静了一会,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依然睡得四平八稳丝毫不动,直到觉得自己的脚被轻轻踢了一下。

他睡眼惺忪地掀开校服,看见一个没见过的人站在他桌子边。

“同学,麻烦让一让,我要进去。”

“?”王也瞪着眼看了一会,又茫然地朝前桌看去。全班同学都在盯着诸葛青以及他头后面的小揪揪,前排的张楚岚也不例外,看到王也的眼神后立马开口:“新来的,转校生。”

“??”王也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闷声站起来,等诸葛青进去后又一屁股坐下来盯着课桌发呆,在一旁醒觉。

教室里因为刚被李老师吼过,安静了不少,这就让他旁边的声音清晰起来,擦桌子,往桌兜里塞书,脱校服脱羽绒服穿校服……

一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没停过,王也清醒过来,拧开桌子上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把张楚岚的板凳踢了一脚。

“说。”张楚岚没回头,把背贴在王也的课桌上。

“新来的叫啥?”王也没刻意压声音,一边的诸葛青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整理书。

“没说啊。”张楚岚这下回过头来,看着诸葛青,“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诸葛青。”张楚岚的话问完老半天,诸葛青才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这回听见了吧。”张楚岚又扭头看王也,“你同桌看来脾气不小啊。”

“怎么就突然跟我坐一起了?”王也不理会张楚岚的揶揄,继续问张楚岚。

这下诸葛青倒是先开口了:“你要是不习惯和别人坐,我下午搬张桌子坐门口那,正好缺一排。”

“别吧。”张楚岚瞧着两人气氛不对,开口阻拦,“这刚来呢,这么膈应干嘛?再说了现在天还冷,窗子边有暖气烧着多爽啊是吧。你也是,人刚转来别摆脸色行不行?”最后那句话是给王也说的,然后又扭头冲着诸葛青:“这人有点少爷脾气,你别介意哈。”

“别逼逼。”王也站起来,“去放水不?”

张楚岚和王也离开后,他的同桌转过身来:“哎,同学,你以前哪的啊?”没等诸葛青回答,那同桌先自顾自地介绍起来:“我叫陆玲珑,我同桌是张楚岚,你旁边那人叫王也,我们都是一个院长大的。”

“浙江。”诸葛青对他们仨一起长大不感兴趣,开始往课本上写名字。

“哦,浙江啊。我以前和我爷爷去过杭州,那里的吃食有点过甜了。”陆玲珑兴致勃勃地搭话,“今年春节联欢晚会上说南方那边断水断电,火车都不能动了,是不是真的啊?新闻上也说连电线杆都压断了,这可能吗?”

“真的。”诸葛青不想和对方解释为什么电线杆会被压断,不过当务之急他要知道一件事。“你有课程表吗,借我抄抄?”

“有啊。”陆玲珑连身都没转,一把从桌子上抓过来一本书,“我每本书都贴了……”









王也和张楚岚从厕所出来,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俩人靠在栏杆上,围观了陆玲珑从搭讪到帮忙的全过程。

“长得帅,就是不一样。你没看到,你同桌往最后一排走的时候,全班女生的眼睛都往他身上黏……”

王也对于一个同性长得好不好看没兴趣:“他怎么转过来的?还是高二第二学期往来转。”

“不知道啊,可能给学校塞了一笔钱吧。”张楚岚挠头,“反正有钱有权就行了呗,理由差不多都一样。”

王也盯着正在抄课程表的诸葛青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算了。你中午去哪吃?”

“外边下馆子吧,年还没过完呢吃什么食堂。对了你午休回来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网吧?”张楚岚捅捅王也的腰,“魔兽世界更新了。”

“走。”王也点点头,毫不犹豫。









接下来的两节课因为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王也怎么坐都觉得膈应。他还犯着困,但下课没睡过去,怕靠窗坐着的人去上厕所的话出不来,结果人诸葛青两节课下来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更别说出去了。

王也啧了一声,这会儿最后一节课刚下,补课没两天不少人都懒得去食堂,有的带了吃的,有的打算去外边吃,王也身边现在站了不少人,都是等着他收拾完一起出去的。


“你们又要下馆子啊,回来给我带包大白兔。”陆玲珑从书包里摸出一个饭盒,随口说了一句。

“一边去,哥哥我们的目标是星辰与大海。”张楚岚朝她摇头,拍着其他人的肩朝教室门走去,“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直说你们又要去网吧呗。”陆玲珑翻了个白眼,又转过身来朝诸葛青抱怨,“他们那一群人和我都是一个院长大的,除了我都变的有些神经病……”

诸葛青对这话很赞同,不过他没附和,只是拿着零钱包起身,他得去超市买吃的。

“你要去超市啊,帮我带包大白兔呗,我就不下去了,外边冷死了。”陆玲珑看着诸葛青的动作,又把大白兔重复了一遍。

诸葛青走出教室门,被冷风激灵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没穿羽绒服就出来了。虽然屋里暖气烧得人穿单衣都行,但外边还是干冷干冷的,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但比他今年在老家要好太多,那边一度连热水都烧不起来,湿冷和干冷比起来他还是愿意被北京的寒风兜一脸的。说起来他记得王也和张楚岚那一群人离开教室时穿的不厚,北方人应该抗冻一点。

他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挺大,楼也不少,操场旁边空着的地已经堆满了建筑器材,估计是他爸捐的那一栋图书馆。诸葛青在超市里买了俩面包,又给陆玲珑带了一包大白兔,付钱的时候看见放在一旁的棉花糖。

他在下面转悠的时间花的不少,回来时教室里趴倒一堆午睡的,王也他们还没回来。诸葛青把大白兔放在正捂着脸睡觉的陆玲珑桌子上,自己把一堆零食塞进桌兜里,披着羽绒服趴在桌子上眯起眼睛。

他的座位旁刚好有一截暖气片,热气烘烘地往他身上扑,不一会儿诸葛青脸就烧了起来。陆玲珑揉着眼睛爬起来:“呀,你给我买的吗,谢谢啊。”她转过身来掏钱包,诸葛青抬头说了句“不用”,被陆玲珑看见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你发烧了?”她刚问了一句,下午上课的预备铃打起来,王也一堆人浩浩荡荡冲进教室,顺便惊醒了那些还沉迷午睡的人。

“应该吧,下去时忘穿外套了。”诸葛青用手背碰了一下脸,热得厉害。

“哟,都在呢。”张楚岚走过来时打了一声招呼,脚下不停地往前走去,站在一个还在睡的女生面前:“宝儿姐……”

“啧啧啧。”陆玲珑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这人忒狗腿,宝儿姐高一刚来时他还拽的二五八万的,被人揍了一顿立马变小弟了,给宝宝带零食从来想不起我……”

“那你今天这大白兔哪来的,自己蹦哒着买去的?”王也插了一句,看着陆玲珑手里的一包糖。

“没有,诸葛青给我带的。”陆玲珑想起正事,“我还没付你钱呢……”

“不用。”诸葛青揉了一把脸,还是热得厉害。








下午上最后一节物理课时,他嗓子干得发疼,耳朵也嗡嗡作响,不过今天忘记带水杯,只能等晚餐时去超市先买个水杯——这么打算着,下课铃一打他就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回事,这哥们和那群女生一样减肥呢?”王也急着去食堂二楼抢晚上限量的炸鸡腿,一下课就想冲出去,被张楚岚的问话拽住脚。他回头,诸葛青整个人都埋在课桌上,露出的一点耳朵特红。

“会说人话吗,他好像中午出去时没穿外套,发烧了。”陆玲珑一边嚼着糖一边白了张楚岚一眼。张楚岚哼了一声,跟上王也:“走吧。”

诸葛青清醒一点时,教室里没几个人,都去食堂吃饭了。他慢慢直起身,咳了两声,嗓子那一牵一牵地疼。他小时候扁桃体发过炎,长大以后每次上火或者感冒都特别小心嗓子,生怕又经历一次水过去也跟刀割一样的感觉。这次应该是没发炎,还能撑住。


他从桌兜里摸出一包零食拆开,打算缓一会再下去。之前听见有人站在他旁边说话,不过那时迷迷糊糊的,没听大清,只知道应该是张楚岚和陆玲珑。

正在想着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起身,后门就被“哐”的一声撞开,一群人大呼小叫走进来,不是那群太子爷是谁。诸葛青瞄了一眼,看见王也没跟过来,径直走向讲台旁的饮水器。

“哎,你没下去吃饭吧。”张楚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没打菜,吃包子吧,我特意要了半荤半素的一笼。”他把一个塑料袋递过来,里面热气腾腾的,都捂出了一层水雾。

“……谢谢,多少钱?”诸葛青摸钱包,张楚岚挥手:“不用,以后说不定还得让你帮忙签到的,你的校园卡晚自习李老师应该就拿过来了,别跟我客气。”

诸葛青还想说什么,听见一声哼笑:“孙子,跟谁在这摆面子呢,你买包子刷的是谁的卡?”

王也站在座位边,把保温杯递给诸葛青:“新买的,刚已经涮了好几遍,喝吧。”诸葛青盯着王也没作声,王也就又笑:“怎么,我上午给你摆脸色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要我来两句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开的是后门还是前门啊?”张楚岚在一旁又嘴欠了一句,跟着解释:“早上他是没睡醒,这人从小就有起床气,我们还是很欢迎新同学的。”

王也在饮水机旁边逗留了好一会,现在身上裹着的外边的寒气已经快没了,诸葛青却还是闻到一股冷气,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挺让人舒服的。他的同桌站在那居高临下,嘴角却含着笑,朝他晃着那个保温杯,中分头都顺眼了不少,虽然诸葛青一向都不喜欢把刘海留老长的发型。

多年后诸葛青回忆起他俩第一天见面还是乐得要翻过去:你那是就是中二知道吗,中二!一天拽得跟啥一样还得让周围人捧着。王也在一旁跟着笑:那时不是才十几嘛,人都是年轻过来的……再说了我当时就捧着你了行吗,咱俩谁的少爷脾气多一点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算是杯水解恩仇,十几岁的大男生生活单纯,除了写不完的作业心里塞满了游戏和mp3里下载的歌曲,张楚岚试着问诸葛青打不打魔兽,没想到这哥们操作和意识比一堆人都强,打怪的时候丝毫不手软。说好的替他们打掩护帮忙签到,到后面变成陆玲珑要帮着签到的人又多了一个。

诸葛青还有个读初中的弟弟,他母亲就留在老家陪着弟弟,等他上高中时再转过来,不然害怕小孩子太怕生。北京就呆着诸葛爷俩。虽然房子是按着一家四口规划的,不过家里没女主人,爷俩的感情只能靠平时诸葛青过去蹭饭局或者诸葛先生留在家亲自开火来维系,只可惜这两种机会实在是太少,一个忙着投身于一天一变的房地产,一个也没有太多时间过去跟饭局,到后面诸葛先生只能给诸葛青一堆零花钱,让他平时捡好馆子进去,坚持就是胜利,他高三时弟弟和母亲就都过来了。

诸葛先生因为儿子的青春期这么凄惶地度过良心多次感到不安,不曾想他儿子把多出来的零花钱全扔在游戏里,平时不是跟着王也他们吃食堂,就是蹭他们家里带出来的饭。大院里家家都有保姆,哪天做的丰盛了肯定要装一饭盒来学校,省去在食堂打牙祭的委屈。十六七的少年正值长个子的时期,怎么吃都不胖,个头倒是嗖嗖蹿。自打诸葛青加入他们,每次哪个拎饭盒时都会多带一点。








一班不少人都是从小长大的,就算不是一个大院,过年你家我家互相拜访时也都混了眼熟,张楚岚他们一堆一起长大的,除了陆玲珑还有乱七八糟的吕良风星潼风沙燕好几个,诸葛青只看了个眼熟,没刻意记人。据说还有几个高一级或者已经上大学的。陆玲珑还给诸葛青八卦过,冯宝宝是高一才来这边读书的,一个班上突然之间有个从来没见过的,大家都好奇,但只有张楚岚不怕死地欺负人,其他同学都不招惹冯宝宝,不为别的,比他们高一级的徐三徐四在开学第一天就跟在冯宝宝后面,一个拎书包一个拎零食,身体力行地表达了“都聪明点”的意思,她本人也比较厉害,那次好像是卸了张楚岚的左胳膊,在张楚岚哭天喊地而班主任还没赶来时,又风轻云淡地给他装了上去。

正式开学后管理严了许多,晚自习不再是签到,班主任亲自过来盯两节课。一周也只有周日放一天假,晚上又得回来上晚自习,毕竟是高二第二学期,学校里抓得非常紧,作业也不少,平均一晚上就得一套理综三套单科,做得全班生无可恋,诸葛青感觉还行,因为他们分别负责一科的全部题目,每天早晨都是互相借鉴的忙乱时刻。

三月中旬柳絮开始四处乱飞,诸葛青喷嚏打个不停,只能在骑单车时戴个口罩。其他人都是有一趟专门的公交接送,好像大院到学校这边有一路公交专门开。好不容易周六晚自习结束,张楚岚扭头:“兄弟们,包夜吗?”

第二天早晨他们顶着黑眼圈和红眼睛从网吧里钻出来,为了迎接奥运早点摊都不能随便摆,找了好半天才发现一家店面,三个人坐在那狼吞虎咽,期间诸葛青坚决拒绝了张楚岚递过来的豆汁,一抬头就看见太阳从城墙后面冉冉升起,给人带来希望——跟他们仨没关系,在路口分道扬镳后各回各家睡觉。

——————TBC——————

#《北京欢迎你》的歌词,这首歌是08年四月份出的,这里强行把它提前两个月。

不知道是上下还是上中下还是啥,先随便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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