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青】归途
又想撒狗血。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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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道者》第四场第一镜，action！”
他们在定造型那天同时举行了开机仪式，第二天就正式拍戏了。刚开始的一段戏份都是诸葛青与王也两个人的，剧组里还不是很乱。
《殉道者》里是双主角的模式，王也扮演齐风，上头部队派来监督新型菌株研发进度的上校，诸葛青扮演研发人员吴侯。剧本里开头简洁介绍了背景，在对自然的过度开发及污染下，各地爆发了无差别式病毒污染，来源未知且不可控，研究所在隔离区研发抗菌，途中发生了意外，全所人员伤亡，只剩下他们两个结伴找寻可生存之处。
第四场是两人在研究所破坏后逃跑的路上第一次遇见，因为齐风在监督研发时对研究人员过于要求严苛，以及亲眼目睹同伴死于研究项目之下，过度刺激的吴侯在见到齐风的第一眼就揍了上去。
剧组请了专业的武术指导来教他们动作戏，武术指导是个女生，穿着松松垮垮的背带裤，头发很长却凌乱不堪。拍第四场的镜头之前，武术指导冯宝宝又一次给他们讲了要点。
“你是研究人员，对于格斗术没有了解过，只是纯粹发泄怒气而已。”冯宝宝指着诸葛青，“所以冲上去给了对方一拳，砸偏碰到肩膀上，自己的手受的冲力反而大一点。”
诸葛青点头，顺手把一边的刘海拨歪：“嗯，好的。”
“你是专业的，在他冲上来的一瞬间就侧身躲过，然后朝对方的下盘踢一脚，单手卡住他的脖子——”冯宝宝一边说着一边和助手来了个小配合，将对方卡在自己的怀中，左手锁着他的脖子，“然后顶一下他的膝盖窝。”
听到场务喊“action”后吴侯一边喘气奔跑，一边随手捡起楼道里能用的东西。绕过拐角他看到对面有个人正在上楼，扭头的一瞬间认出对方是齐风。
——就是那个天天阴沉着脸，无论怎么赶进度都不满意的家伙！吴侯瞬间想到前几分钟科研室的同伴凄惨挣扎的样子，他毫无章法地冲过去，一边挥拳一边大骂：“我靠！平时丫装的个个是大爷，出事故了跑得比孙子快！要不是你们死逼紧逼要赶紧研发赶紧出成果！今天谁他妈会出这种意外！”
吴侯并没有打中，他也没指望在乱跑半个小时又极度紧张的情况下能揍对方一顿——一个是专业训练出身的军人，一个是一个月最多去两次健身房的书生，悬殊性实在太大。被摔到地上时吴侯还在破口大骂，与平时儒雅的形象丝毫不符：“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你们这群刽子手，逃跑的时候就想不起来其他人了！悲哀的可怜虫，社会的渣滓！没有尊严的垃圾！”
“安静点！”齐风喝了一声，躺在地上的吴侯根本没听进去。他啧了一声，朝对方的脖颈处捏了一下，吴侯霎时失了声。
“他们都死了，昨天送到办公室的样品还没带出去，也发生了异变。”齐风压低声音，刚刚喧嚷的楼道里安静下来，“我从顶楼跑到这里，没有发现任何活物。”
吴侯哽了一下，他是从地下室跑到大厅的。想到这里吴侯怔了一下：“……都没了？都……”
“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卡！”
场务跑过去帮道具组的人搬东西，有助理上前给两人递水，诸葛青半起身，按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冯宝宝教过他们捏脖子的哪里可以让人暂时失声，不过那个难度太大，最后还是决定做个借位。刚才王也下手可一点都不轻，虽然诸葛青在拍戏前有看到王也跟着冯宝宝学怎么样安全下手，但没想到这货力度这么重。
“喏，水。你还行不？要不要休息久一点？”傅蓉过来将护嗓子的水递给诸葛青，看着他眼下的黑眼圈直皱眉。今天化妆时夏禾还问诸葛青是不是为了憔悴的样子专门熬夜，连阴影都不用打了。
“没事，今天还剩最后一条了。”诸葛青接过水杯，一边往外走一边灌水。王也在一边和陆瑾商量着待会他要补的几个镜头，诸葛青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进了剧组睡眠情况没有丝毫的缓解，按理来说这么高强度地拍戏，再加上作息不规律，一有时间应该立马睡死过去，但傅蓉有好几次上保姆车拿东西，都看见诸葛青坐在那里发呆。
他知道自己压力有点大，开拍以来他NG的次数不多，但陆瑾也没有对着他的表演大加赞赏过。第一天拍完诸葛青还专门去问过陆瑾，那时陆导正在回看当天拍的几个镜头，一边回答诸葛青：“你的演技没毛病，但是就缺了那么点东西。怎么说，你看自己演的戏，照本宣科，都是以前学的，挑不出错来，但就是少那么点让人心动的感觉。”陆导捏着手指示意，“先拍着吧，过几天入角色了可能会更好一点。”
导演这么说，诸葛青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每天抽时间再次通读故事版的剧本，反复揣摩吴侯这个人的性格，但却还是觉得突破不了。
走出摄影棚诸葛青抬眼一看，张楚岚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探班了。这个编剧写出的东西沉重严肃，人却跳脱得很，已经从诸葛青这里要走了好几沓签名照，据说他不但可以用来收藏用来炫耀，还能等以后没钱了送去拍卖。
张楚岚正在一边和冯宝宝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冯宝宝走了两步做了一个后空翻，张楚岚一边“哦哟”一边递烟过去，冯宝宝摇了摇头。
“张老师。”诸葛青笑着跟过去，“今天又来探班啊，辛苦你了。”
“啊？哦不辛苦不辛苦，你们拍戏辛苦了哈哈哈，吃得也不好睡得也不好。”张楚岚回头看清来人后打着哈哈，又冲傅蓉打招呼：“你那还有诸葛老师的签名照吗？再给我几张呗？”
傅蓉开口之前诸葛青又拦住张楚岚：“张老师先和我聊聊吧，待会给您To签。”
“聊！我在你这里什么秘密都没有的！”张楚岚立马拍着胸脯，“现在就聊！”
“吴侯这人您到底想要赋予他什么？”
听着这个问题张楚岚收了脸上的笑容，想了想才开口：“这么讲吧，他呢，一直是埋头做研究的，所以这种末日逃亡式的旅途不适合他，他一开始是尴尬僵硬的，和齐风组队格格不入，因为对他来说齐风是对立面的。等到后来遭遇一系列经历他会对自己有个重新的审视。这个小说最后是悲剧，为了和配角对比，两主角在最后会在某一方面有个升华，吴侯重新回到他善良正直的卖点，但又是见过其他‘恶’的。”张楚岚又想起什么，“你这几场戏我都有看过，这个状态和一开始的吴侯是一样的，但后面你得融入他。”
诸葛青若有所思地点头，张楚岚双手握拳捧在脸边：“男神To签来五张！你好厉害哦又有实力又这么敬业，我真是太荣幸了嘤嘤嘤！”
“……”诸葛青对张楚岚的瞬间变脸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总是适应不了。傅蓉适时递了一支马克笔过来，缓解了一下尴尬。
最后一条戏拍得也很顺利，结束后是下午五点，场务和道具组拆卸着摄影棚里的零件，陆瑾和副导演商量完明天的剧本站在一旁抽烟，诸葛青走过去叫了一声：“陆导。”他在陆瑾转过身来时笑得有些抱歉，“我今天晚上能不能请个假出去做个理疗，半夜就能回来。”
陆瑾吸了一口烟看着诸葛青：“哦，行。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啊，你演得可以，过几年能成老戏骨。”诸葛青点点头，道了声谢。
他往外走时碰到了王也，前几天的戏份里王也穿的都是制服，五月份的天，横店这边捂几个小时就得出一身汗，王也拍完戏穿着的都是类似和风的宽松外套，里面随便套着T恤和运动裤。看到王也后诸葛青莫名其妙想到这几年都没人找王也接时尚品牌的广告，估计这是造成王也衣品低下的原因。
王也的助理估计对王也老干部式的穿衣早已经免疫，这会跟在他身后碎碎念着王也的饮食：“我知道那东西不怎么好喝，不过这些都是营养师写的，你就当一堆水果在进嘴前混合在一起榨汁了……”
这是什么黑暗果汁？诸葛青听得嘴发苦，想站在一旁等人过去，结果发现王也和他助理已经侧开身了。
“出去啊？”诸葛青擦身而过时王也还招呼了一声。
“嗯，有点事。”诸葛青不想把气氛弄尴尬，也平静地应了一声。
做完理疗又补了眠，等他们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理疗师丝毫不含糊，折腾得诸葛青浑身像散了架，精神却恢复了一点，他戴好墨镜与口罩，钻到车里就想回剧组睡觉，一旁的傅蓉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阿青，我跟你讲一件事。”
“说。”诸葛青懒得客套，等了一会却迟迟没听见傅蓉的声音。他睁眼坐直了一点，看着傅蓉：“说吧。”
“……你还是先看一下微博吧。”傅蓉逃难般把手机扔过来，诸葛青使劲眨了一下发涩的眼睛，才看清楚屏幕里的画面。
那是个营销号发的秒拍视频。这个营销号以前爆过好几起明星出轨或者地下恋的实锤，日常活粉不少，阅读量也很多，但是圈内人都知道这个营销号是专门收钱办事的，以前爆的实锤也不过是和公司接头联系好的。
视频里右上角标着时间，诸葛青晚上八点二十五走进酒店大门，八点五十柳妍妍又进了酒店，在视频发布前，即晚上十点，他们两人都未离开。
电子女音还在视频里喋喋不休：“大家都知道青哥最近在横店拍戏，但是柳妍妍在一个月前给出的行程里可并没有横店这边的活动，说起来柳妍妍和青哥合作的电视剧刚刚播完，难道说两人早在拍戏时就已经暗生情愫……”
诸葛青没在听下去，他退出视频扫了一眼评论，里面果然已经炸开了花。
他在出道后从未有过与异性的绯闻，即使公司想为新戏做宣传，最多也只是在发布会上安排两人多一点互动，让喜欢戏里的cp粉高兴几天，像这种刻意伪造实锤还计划这么缜密的，诸葛青还是头一次碰到。
不管这是不是实锤，粉丝早已经疯了，热评第一是个回复最多的评论：【恭喜青哥和妍妍在一起，我们妍妍超可爱的！】
里面的回复大多都是诸葛青的粉，顶在最上面的戾气异常重：“呵呵，在一起了？且不说你家主子出道前干得那些龌龊事，这次的视频官方都还没回应，一堆傻逼先急急忙忙给自己盖章认证了？不好意思我们阿青不眼瞎谢谢。”
紧跟着的是一条反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妍妍是去探班的好吗！解解们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说不信也是服气，踩我家妍妍也麻烦不要明地diss自己爱豆品味。”
“哦哟小妹妹，你家妍妍出道前买通稿黑同期生，出道后靠脸上位的事真的要我们给你们再次梳理一遍？当然了你家主子后台厉害，能拿到和阿青演戏的角色，我佩服。但暗生情愫你还是闭嘴吧，拍完戏阿青都没关注你家主子谢谢。且不说这次是狗仔恶意炒作还是你家主子又想搞大新闻，麻烦你不要阴阳怪气地踩，大家都很忙，有本事正面肛，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还得把你的废话翻来覆去地咬文嚼字？”
换作以往，公司炒作时对家敢真情实感带节奏，诸葛青的粉就能手撕了对方，可惜这次视频没做假，高清画质里谁都能看出来那是诸葛青和柳妍妍，诸葛青的粉丝虽然依旧不相信，但还是气势上压着一头。
诸葛青没再翻，摁灭手机看向傅蓉，后者举起手：“我就比你早知道一个小时，你补觉的时候我忙着和理疗师讨论你接下来的疗程，刚公司的人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公司什么态度？”诸葛青不想听那些解释，只觉得头又开始涨涨地疼。
“呃，你做理疗的事公司的确问过我……柳妍妍下部戏是和咱们刚签下的艺人合作，所以，他们是冷处理的意思……”傅蓉说得含含糊糊，诸葛青却听明白了公司的意思。
合着这是把自己卖了炒热度，给两个后辈预热？
傅蓉小心地等了一会，诸葛青始终没做声。她抬头，刚张口想说什么，诸葛青闭上了眼。
“什么都别说。”他揉着太阳穴，“走吧，回剧组。”
傅蓉只好闭嘴，把自己最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另一头王也还在打电话：“什么都别打听，这忙你帮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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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女性角色太太太少了，扒了半天找到一个有名字的柳妍妍，我对她居然毫无印象……
感谢阅读，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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