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残

【也青】佛系少年与道系少年的超绝赞碰撞！！

标题？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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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打小上学后，便过得顺风顺水。他比常人聪明一点，每次费点心思总能把成绩弄得漂漂亮亮，人长得又不错，上了高中后又担任了个学生会长，大小活动都有他穿着校服挺拔的身影，学生代表发言总是他整理整理衣服走上去——还不用带稿子的。

高中校园生活沉闷无比，无数少女心萌芽的女生纷纷把目标靶向了诸葛青，有含蓄地递个情书写写诗的，有买一大袋零食夹个粉嫩嫩纸条的，还有直接一点的，跑到诸葛青的教室门口，也不用让别人帮忙把诸葛青叫出来，直接提高嗓门喊：“诸葛青同学！我喜欢你！”

……被闻讯而来的教务处主人拎走教育了一顿，半途校长碰见了，于是加了八千字的检讨。

看着苦着一张脸的女生，校长突然想起来不对啊，还有一个人呢，于是问教务处主任：“她跑去找谁了？”

教务主任吭哧吭哧半天，说了诸葛青的名字。

于是上数学课的诸葛青也被叫到了教导处。但因为他认错态度良好，一副“都是我的错”“我一定帮她认清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这样诚恳地态度反而让校长不好罚检讨，他喝了一口茶水，挥手：“下午放学和今天迟到的学生打扫活动中心。”

教务主任拍拍头，递了了笔记本过来：“下午放学了记得叫迟到的同学一起打扫，互相监督不能偷懒啊！”

诸葛青应了一声拿过笔记本，今天迟到的学生有俩，两人的名字他都没听过，不过和他同一级，都是高二的，还在一个班。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诸葛青提前五分钟走出教室，去三楼的高二八班找人。八班也是自习，里面有人在写作业，也有人闷头睡觉，还有说话的，闹哄哄一团。诸葛青刚把教室前门推开一条缝，第一排的女生就发现了他。

“呀，会长！”那女生小声惊呼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下午好啊，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嗯……王也和张楚岚吗？”诸葛青迅速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哦……哦哦！他们今天迟到还没被罚呢！”那女生了然地点点头，下一秒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响起：“王也！张楚岚！诸葛会长找你们有事！”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群女生纷纷从厚重的作业里拔头而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是诸葛青啊……”“天啊是诸葛青啊……”“妈耶他还是这么地好看……”一片碎碎念中，诸葛青看见最后一排的两个男生抬起头来，睡得天人合一的脸上印着几道红印。

“诶？！因为有女生朝自己告白被罚来打扫卫生？厉害了我的哥！”张楚岚卡住扫把，给诸葛青手动比了个赞，他们在活动中心里一排排地清理垃圾，张楚岚的声音在活动中心里自带扩音和回声效果，听着大堂里“我的哥……”“的哥……”“哥……”越来越弱的回声，诸葛青还是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微笑：“呵呵，这事本来也就是我不对。”

打扫完活动中心，为表庆祝，顺便为了纪念一下难忘的友谊起点，于是他们去了食堂——这是张楚岚提议的，诸葛青没有异议，王也只是默默提起书包朝食堂走去。

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食堂在晚餐供应结束后还有牛肉面做夜宵，看着王也和张楚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牛肉面窗口，祖籍浙江吃不惯面的诸葛会长默默地买了一杯酸奶。

他们围在一张桌子上，两个人呼哧呼哧吸溜面条，还有一个咬着吸管一点点地喝酸奶，气氛不算太尴尬，不过诸葛青非常的不爽。

对于高二八班的王也来说，“诸葛会长”比不上一碗煮过头的牛肉面——扯面的大叔忙着和窗口阿姨商量晚上吃什么，一不小心错过了火候。

王也这人，从见到诸葛青起没有一丝一毫地特别表示，“会长啊？松松口别那么严呗？”、“诶哥们你也被罚了？”、“卧槽因为妹子被罚牛逼啊”。以上表现，通通没有。

他偶尔眼光扫过诸葛青，总让诸葛会长有一种被当建筑物看了的错觉，因为人们看建筑物不需要感情，王也就是用那种四大皆空的目光轻轻地扫过了他。

啧。诸葛青将空了的酸奶杯捏成一团，团吧团吧扔进了桌子下面的垃圾桶，他刚想说点什么，张楚岚就凑了过来：“吃了面，咱们就是好兄弟了。”

“……”诸葛青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张楚岚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用一种“你懂的”的表情朝他挤挤眼睛，招呼着王也取自行车去了。

第二天早晨诸葛会长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站在校门口当风纪委员——这是会长每天要做的事，在打铃五分钟后他看见张楚岚和王也风一样蹬着自行车冲过来，门卫室大爷徐徐按下关门键，在他们即将到校门口时，门被拉上了。

张楚岚一点都没有惊慌的表情，他耷拉着脑袋听完教务主任的训斥，走之前朝诸葛青抛了与昨晚一样的眼神——“兄弟，你懂的。”

于是诸葛青恍然大悟，他看着目不斜视走过去的王也，在笔记本上写下了王也的名字。

那天教务主任和他往回走时，诸葛青委婉地表达昨天他打扫活动中心时发现楼后面的操场堆了很多落叶，又义不容辞地说自己可以监督迟到学生打扫。教务主任夸了他两句，让他好好盯着。

于是下午下了课，王也背着书包往外走，就看见了靠着栏杆笑得一脸奸诈的诸葛青——女生不这么觉得，都在偷偷瞄他，觉得会长今天依旧很帅气。

“来吧，今天要打扫操场。”诸葛青扬了扬笔记本。

十月末的北方树叶纷纷落下，活动中心楼后面堆着厚厚一层落叶，诸葛青在上面走来走去，脚下就发出细微的“咔擦”声，于是他走得越发欢实，毕竟今天他是监督者。

王也对于这种明显刁难的猪队友行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低头将落叶扫起来堆进垃圾桶。诸葛青看着对方毫无反应的背影，一瞬间都有掀了垃圾桶的冲动，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要冷静，要有风度。

“喂，我说你啊，要不要我在你明天迟到的时候不记你的名字？教务主任也记不住迟到的学生人数诶。”诸葛青憋了半天，还是矜持地抛出了橄榄枝。

“嗯？不用，反正就是打扫什么的，也算是给学校做贡献吧。”王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用打量建筑物的眼光。

“……”诸葛青磨了磨牙，又笑眯眯地再接再厉：“别客气啊，反正咱们是朋友啊。”

“噢，谢谢啊。”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呗，你也知道我一天事情挺多的，记不——”

“要是不知道我的名字，今天早上应该会问我，而不是直接写在本子上吧。”

王也突兀地打断了诸葛青的自我表演，又因为他把疑问句硬生生棒读成陈述句，诸葛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卡了壳。

王也提着垃圾桶走了过来：“我扫好了，你看一下吧。”他点点头就走了过去，诸葛青下意识喊住他：“喂，等等，一起去食堂吃……牛肉面吧。”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请客。”

于是王也有些诧异地回头，顺带第一次朝会长露出真诚的笑容：“谢了啊。”

他们因为这一碗会长刷卡请客的牛肉面迅速拉近了关系——在吃饭时王也主动说了三句话：“谢了哈”、“今天天气真冷啊”、“再见”。

这是拉近关系的第一步——哼着曲子回家的诸葛青莫名其妙想到王也的眼神。

像是看透他故意找茬，又不说的眼神。

男生的友情来得异常迅猛，在张楚岚喊着“你们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王也和诸葛青已经算是勾肩搭背的好朋友了——诸葛青坚持这么认为，虽然平时只是自己在畅所欲言，王也时不时应和几声。

“我是利己主义者。”诸葛青寒假结束后这么对王也说，“利己主义者你知道吗，凡事只会考虑对我有没有好处，没有的话我是不会做的，所以有件事我不明白。”他叹了口气，心里默默补上剩下的话：我为什么当初招惹你了呢。

“我知道。”王也突然的搭话让诸葛青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听见王也补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精致的猪猪男孩，嗯，冯宝宝这么评价过你。”

“……”诸葛青表情复杂地盯着王也，后者善意地提醒：“冯宝宝，就是跟在张楚岚后面的那个女同学……”

“行了行了，我知道她是谁。”诸葛青挥挥手，转开了话题：“你还记得我生日你没有送我礼物的事吗？”

“忘了，对不住。”王也诚恳地道歉。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咱们去搓一顿吧。”诸葛青坚持说完了自己的话，只不过是咬着牙说完的。

“行。”王也点头。

于是两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去炸鸡店里吃炸鸡，因为莫名的激动和成年的自豪感而点了啤酒，诸葛青还颇有风度地拉着王也坐在马路牙子边对饮啤酒，一边在料峭的春风里瑟瑟发抖一边和对方碰杯。

“感情深，一口闷。”诸葛青哆嗦着说完这句话，豪爽地喝光了最后一口。抹抹嘴看见王也在一边盯着他。

“我发现你比起上一学期有点不太一样了。”

“哦……哦，哪不一样？”诸葛青不经意地问，又竖起耳朵抓着对方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嘶……你懂的吧，嗯，精致的，咳，男孩是不会坐在马路边干这种傻事的。”王也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算了，没事。”

“王也，你可莫不是个傻子吧。”诸葛青真心实意地爆了句粗口，两个人挥手作别，各自回家睡觉。

第二天是周末，诸葛青还没醒来就听见父亲低声地讲电话，过了一会儿推开他的卧室门，叫醒了他。

诸葛青睡眼惺忪地听完父亲一番以“好好学习”为中心，“争取考个好大学”为主题，顺带提及“个人生活和身心健康要适度把握”的讲话，看着父亲出门上班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地随手划开手机。

“会长！上贴吧！出大事了！”

他的微信QQ里疯狂跳动着这样的信息，诸葛青戳开学校贴吧，置顶帖的标题异常扎眼。

【诸葛会长为情所伤，半夜拉友人街头买醉为哪般？】

楼主非常给力，一楼就说事，放了几张高清图，那里面的诸葛青看起来深情又忧郁，举着啤酒瓶的一张图片光线角度拍得相当好。

每张图片，他的身旁都有一坨马赛克。楼主应该是个懂得尊重隐私权的人，贴心地给王也全身糊上了马赛克。

大家一水儿都是【卧槽会长居然失恋了】【卧槽高二下半学期不能分心啊】【卧槽我是来吃瓜的】【会长！我们支持你！】【会长你来和我谈恋爱啊分手割'腕那种！】

“……我情伤你奶奶个腿儿！”诸葛白被自家哥哥的怒吼声吵醒，吓得半天没敢出卧室门。

第二天诸葛青去学校，先后被教务主任和班主任轮流教育了一番，大意是现在要以学习为主，少年不能冲动。班主任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好小子啊，还知道借酒浇愁！”

诸葛青有苦说不出，一路走过去男女生都对他摆着一副小心翼翼同情怜惜的表情，他一扭头，看见王也瘫在栏杆上。

对视了两秒后，王也左右看了看，也摆了个同情的表情。

诸葛青被气笑了，他朝王也点着食指，对方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走着瞧吧你，诸葛青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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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老王，咱俩好上吧？

王也：都行，看你。